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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 庭 的 记 忆

  发布时间:2009-06-24 09:02:15


    1990年大学毕业后,我被分配至豫西南唐河县人民法院郭滩法庭工作。郭滩镇是唐河县一个大镇,七万多人口,汉水支流唐河绕镇而过,古时船舶可以自长江逆流航行至此,这里曾是附近闻名的水旱码头,商贾往来较多。随着唐河水流量的减少,河面只剩下沙滩和几只鹰船,加之郭姓人家居住河边,也许这就是郭滩地名的由来吧!

    郭滩法庭与郭滩派出所同在一旧院落内办公,法庭有三名审判人员,均是复转干部。新来一个大学生,大家自然高兴,庭长早已安排了一间房屋,室内添置了一张木床、一张桌、一把木椅。教师出身的父亲与县法院政工科长把我送到法庭上班时,庭长和所长说着方言让人去“搬朴”(搬凳子)、“拿泡”(拿茶碗),问来问去,很是让我不自在。但是,很快我就容入了法庭的“家庭”---

   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的乡镇,电力供应普遍不足。中午和傍晚用电高峰时,老是停电,半晌或深夜始才来电,蜡烛和煤油灯排上了用场。白天与审判员一起骑自行车下乡办案,夜晚燃起煤油灯书写文书、整理卷宗,大学课本和法院统一发送的《司法文选》成了我不多的专业读物。工作虽然累,条件虽然差了点,但欣慰的是能够做一名头顶国徽、肩扛天平的法院书记员。一次,正在法庭唯一的通间办公室兼作审判庭的屋子里整理文书,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蹑蹑地走了进来,我随意说:“你坐!有事吗?”老人抬头看了看我身后墙上悬挂的国徽,又看了看我面前桌面上放着的“书记员”桌签,突然抽泣起来。我慌忙起身扶他,安慰他:“有啥事?别急,慢慢说!”老人指着国徽说:“书记同志!看到它,就象看到了党和政府,我有一肚的委屈没人听啊!”原来他是一名退休老教师,因其女儿的婚姻问题反映其女儿在婆家挨打受骂,女婿又多次到自己家吵骂。我耐心地给其讲解了《婚姻法》的有关知识和《治安管理处罚条例》的规定。老同志在办公室与我聊了半个多小时后,思绪平静了,起身走时不断地说:“有事还得找你!”其后再也没有见到这位老教师,也许他女儿的家庭纠纷不久已经平息了。

    三年后,我到古城法庭担任助理审判员,次年又被任命为昝岗法庭庭长、审判员。法庭庭长不仅是一个“官”,更得是一个“管家 ”,从案件的审理到文书生效后的执行,从干警的政治业务学习到同志们的家庭困难,从法庭的基础建设到文印电话费用,样样都得操心。初到昝岗法庭上任,还没有在破旧乱晃的塑编藤椅上座稳,即接到了催交电费的通知。四个人的法庭辖两个乡,两个乡之间相距15公里,距与湖北省交界的最远山村30余公里,而法庭的交通工具还是自行车。怎么办?向乡镇党委汇报、反映,可乡镇的财政也非常吃紧,与乡政法书记一起想来想去,想出了当时的土办法——乡政法书记召集了部分村支书开了一个“座谈会”,讲了政法和法庭工作的重要性,我谈了法庭的困难,希望大家给以支持。还行,三百至五百不等,总共筹集了四千块钱,不久法庭就装了一部电话,添置了一辆两轮摩托车。同志们下乡办案方便了,都说庭长的办法多。

    在基层法庭工作八年后,因工作需要我被调回县法院民事庭工作,负责“看卷”。所谓“看卷”就是对拟报主管副院长签发的民事裁判文书作文字编辑,当时法庭的老同志较多,写作能力普遍不高,需要有人把案卷看一遍,然后对裁判文书进行文字修改。虽然不再深入法庭一线办案,但经常与在法庭工作的同志打交道,对法庭的情况了解较多,闲暇之余常忆起法庭的往事。记得刚回民事庭时写下的小诗中的几句:法庭书记员\当事人的言谈举止\流畅笔端纸面\法庭审判长\用公正的良知\化解一个个恩怨\从第一辆摩托到电话彩电\法庭基础设施的每一次飞跃\都曾使我梦萦魂牵。

    任院办公室主任、党组成员后,法庭工作仍是我时时关注的重点。无数次到法庭进行调研、座谈,宣传法庭,向有关部门呼吁、反映法庭的困难。八年的法庭工作经历,永远对法庭生活的留恋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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